澎湃新闻记者 叶映荷
近日，根据中国裁判文书网，江苏省盐城市中级人民法院发布了对涉案金额高达77亿元的WoToken数字货币传销案的二审刑事裁定书，决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江苏省盐城市中级人民法院对此案的二审判决裁判书
7月22日，江苏省盐城市滨海县人民法院一审判决如下：高玉东、李奇兵、王小影、田永波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分别判处有期徒刑8年6个月、7年、7年、2年6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200万元、150万元、150万元、100万元。李国民犯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判处有期徒刑3年，缓刑5年，并处罚金人民币10万元。被告人唐孝华犯窝藏罪，判处有期徒刑6个月，缓刑1年。扣押在案的赃款4.25亿元及孳息予以没收，上缴国库。对高玉东、李奇兵、王小影、田永波违法所得及孳息，予以追缴，上缴国库。
组织、领导传销活动
根据原审判决认定，2016年，高玉东在广东省深圳市投资设立从事虚拟数字货币交易所维护等工作的深圳前海博宝科技有限公司。
2018年，李奇兵、王小影等人在PIUSTOKEN手机APP网络传销平台上，从事传销违法活动，后因认为该平台技术不成熟而离开，但掌握了网络传销的犯罪方法，为获取非法利益，预谋与功能相似的APP平台进行合作，从事网络传销犯罪活动。因此，2018年7、8月份，李奇兵找到高玉东，并将王小影及柳良亭（刑拘在逃）介绍给高玉东。四人共同商定，开发具有网络传销功能的APP平台，由高玉东负责平台研发，李奇兵、王小影等人负责平台的推广。
高玉东利用公司技术，聘请技术人员，开发名为WoToken手机APP网络传销平台，主要负责WoToken平台的技术维护、数字货币管理、员工工资发放、操纵平台WOR币投放等工作。其妻子田永波协助负责数字货币保管、兑换数字货币、员工工资发放等工作。李奇兵、王小影等人主要负责宣传、培训等职责。
2018年7月至2019年10月8日期间，该平台共注册会员用户数达71万，层级关系为501层。经区块链确认，实际吸收的数字货币：USDT（泰达币）2.86亿个、BTC（比特币）4.6万个、ETH（以太币）203.92万个、LTC（莱特币）29.26万个、BCH（比特币现金）5.69万个、EOS（基于以太坊的代币）684.18万个。至案发，WoToken平台实际吸收的数字货币被传销活动参与人实际提取：USDT1.03亿个、BTC1.47万个、ETH400.71万个、LTC8.69万个、BCH1.23万个、EOS244.48万个。实际吸收的数字货币在2019年10月8日案发当日价值合计约77.07亿元。
高玉东、田永波在管理WoToken平台数字货币期间，提币变现非法获利约1617万元、美金158万元；李奇兵提币变现非法获利约2338.9万元；王小影提币变现非法获利人民币236万元，另用提币变现非法获利购买房产2套，保时捷轿车1辆。
除上述四人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外，根据原审法庭认定，2019年10月30日下午，李国民明知李奇兵两部手机内，有通过犯罪所得的数字货币ETH，仍帮助被告人李奇兵转移和隐藏ETH49752.3737个。经滨海县物价局价格认定中心鉴定，ETH在2019年10月30日价格为人民币1299.0779元/个，合计价值约6463.22万元。
而自2019年10月8日起，唐孝华明知王小影从事组织、领导传销犯罪活动，并且公安机关正在对WoToken平台相关人员进行抓捕，仍为王小影提供住所藏匿，直至王小影被抓捕。
二审维持原判
在一审判决后，高玉东、李奇兵、王小影、田永波不服，提出上诉，且均认为自己在犯罪事实中作用较轻。江苏省盐城市中级人民法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经阅卷，讯问上诉人，听取辩护人意见，该法院认为本案事实清楚，决定不开庭审理。现已审理终结。
盐城市中级人民法院认为，上诉人高玉东、李奇兵、王小影以提供虚拟数字货币增值服务为名，要求参加者以缴纳费用的方式获得资格，按照一定顺序组成层级，直接或者间接以所发展人员的数量、投入金额、发展层级作为返利依据，引诱参加者继续发展他人参加，骗取财物，扰乱经济社会秩序，其行为均已构成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且属情节严重。李国民明知李奇兵持有的数字货币系犯罪所得，仍帮助李奇兵转移和隐藏，其行为已构成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且属情节严重；唐孝华明知王小影是犯罪的人仍为其提供住处所，其行为已构成窝藏罪。
并且，该法院认为，高玉东在传销活动中起发起、策划、操纵等作用，李奇兵、王小影起发起、策划等作用，还承担宣传、培训等职责，三人在共同犯罪中均起主要作用，系主犯。田永波协助承担管理、协调等职责，对传销组织的扩大起关键作用，故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辅助作用，系从犯，应当减轻处罚。
值得一提的是，同样在江苏省盐城市，李奇兵、王小影等人曾工作过的PIUSTOKEN手机APP网络传销平台也因涉及网络传销被立案，且被称为“公安机关侦破的首起利用区块链技术、以数字货币为交易媒介的特大跨国网络传销犯罪案”。其平台名为“Plus Token”，涉及人员200余万人，层级关系多达3000层，涉案数字货币价值近500亿元。
根据北京日报9月报道，2019年初，盐城市公安局成立专案组对“Plus Token”平台进行侦查，同年6月，专案组民警分赴多个国家和地区，配合当地警方成功将藏匿在境外的27名主要犯罪嫌疑人抓获归案，同时在境内也抓获1名主要犯罪嫌疑人。2020年3月，公安部部署全国公安机关将涉嫌传销犯罪的82名骨干成员全部抓获。
另据媒体报道，9月22日，江苏省盐城经开区人民法院以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判处“Plus Token”网络传销诈骗团伙陈某、丁某、彭某等16名被告人2年至11年不等的有期徒刑。
责任编辑：郑景昕
校对：张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