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2日,富力地产创始人之一、联席董事长及总裁张力在英国伦敦被当地警方逮捕的消息传遍各大媒体网络,为本就不平静的地产圈又增加了一丝涟漪。
12月12日,即使当天是传统电商“双十二”购物节,也依然没有降低大家对此事的关注度。深夜的23点30分,富力地产发表了简短的声明:张力先生因在中国宴请美国旧金山前公共事业部主管及为其提供酒店住宿而被指控涉嫌行贿,我方正针对此错误指控采取法律行动。
张力向当地法院支付了1500 万英镑的保释金后暂获释放,这1500 万英镑(折合人民币约1.28亿)的保释金刷新了英国纪录,远超之前引发国人关注的华为孟晚舟在加拿大缴纳的1000万加元(折合人民币约5000万元)。保释后的张力被监视居住于伦敦塔桥公寓43 层,由前军事人员每12 小时轮班站岗,并布置了监控摄像头,其人身自由受到限制。同时,张力向美方就引渡提出异议。
张力的被捕使得原本负债高企的富力地产屋破又逢连夜雨,12 月13 日早盘,富力地产港股应声而下,盘中跌幅一度超14%。
从披露的信息中可以了解到,执行逮捕的是英国警方,背后是美国司法机构,并且有意准备将其引渡至美国。这和当初孟晚舟在加拿大被捕,美国申请引渡的套路如出一辙。如果当初引渡被通过,那么孟晚舟的回国之路恐怕就没有后来那么顺利了。
从拘捕孟晚舟的2018年12月1日至踏上归国的2021年9月25日,关于引渡案的审理前后经历了1000多天。孟晚舟之所以能成功回国,是因为经过各方特别是中国政府的努力周旋,才使得美国的阴谋没有得逞。而美国通过类似做法打压其他国家企业的案例比比皆是。
其中最著名的案例就是2013年4月14日,法国阿尔斯通集团锅炉部全球负责人弗雷德里克.皮耶鲁奇在美国纽约肯尼迪机场被美国联邦调查局逮捕。
这不仅仅是针对他个人的行为,而是美国政府针对法国阿尔斯通的系列行动,随后,在漫长的司法审理后,美国司法部指控皮耶鲁奇涉嫌商业贿赂,并对阿尔斯通处以7.72亿美元的罚款。而阿尔斯通的电力业主,最终被美国的同行——美国通用公司收购。阿尔斯通这家曾经横跨全球电力能源与轨道交通的商业巨头,就此被美国成功“肢解”。
出狱后的皮耶鲁奇根据自身的经历和事后的调查,写出了《美国陷阱》一书,披露了美国司法部门如何利用美国的《反海外腐败法》打击美国企业竞争对手:
十几年来,美国在反腐败的伪装下,成功地瓦解了欧洲的许多大型跨国公司,美国司法部追诉这些跨国公司的高管,甚至会把他们送进监狱,强迫他们认罪,从而迫使他们的公司向美国支付巨额罚款。
这本书在国内最大的曝光率是在孟晚舟被捕后,出现在记者采访华为创始人任正非的办公桌上,因为孟晚舟事件几乎可以说是皮耶鲁奇的翻版。幸运的是,华为和中国政府始终没有放弃孟晚舟,而法国人皮耶鲁奇就没那么幸运了,在经历5年5个月后,他才最终走出监狱,恢复自由。
而此次张力事件,被执行逮捕的理由也是行贿,富力官方披露是张力在中国宴请美国旧金山前公共事业部主管及为其提供酒店住宿,部分人会天真的以为灯塔国司法的严谨和公正,让这个在国内视为很正常的商业接待活动在美国却是触犯了法律,殊不知资本主义国家的法律在披着公平正义的光鲜外衣下,事实上却是被资本凌驾和运作的工具。
美国的法律是资本的法律,是富人的法律,而穷本就是一种罪过。
他们遵循着一个毫无人性的原则:剥夺待审犯人——除非是有钱人——一切能够为自己辩护的手段,以迫使他们最终认罪。
美国司法机关有权、有钱、有时间,可以操控资源,拥有一切能迫使被告人认罪的手段。而且,为了达到目的,法官可以让犯人遭受煎熬。需要多久就让犯人熬多久。
据统计,美国检察官的战果如下:司法部的胜诉率高达98.5%。也就是说,被美国司法部起诉的人中,98.5%最终都被判为有罪。
针对国外企业和高管的指控都源于美国《反海外腐败法》,这项法律颁布于1977年“水门桥”事件之后。在调查导致理查德.尼克松下台的政治丑闻中,美国司法机关披露了一个暗地资助和贿赂外国公职人员的庞大体系,涉及美国400家公司。作为应对,时任美国总统吉米.卡特通过此项立法。然而,美国政府没有惩罚自己企业的倾向,也不想打压本国的出口产业,并没有大力实施《反海外腐败法》。1998年,美国国会如愿以偿的修改了法律,使其具有域外效力,美国政府自认为有权追诉任何一家海外公司。
这项修正案就是美国人的一个把戏,他们把一项可能削弱自身企业的法律转变为干涉他国企业,发动经济战的神奇工具。
美国司法体系就是一个大市场。万变不离其宗,谈条件,达成交易。美国司法部一旦怀疑企业行贿,很快就会与涉案企业首席执行官取得联系,然后给他提供几种可能的情况:要么同意合作,并自证其罪,然后开始漫长的谈判(99%的案子都是这种情况);要么选择反抗,走诉讼程序;要么用拖延战术(就像阿尔斯通案),但要自担风险。
而此次被捕的张力,其所属的地产行业倒没有入美国打压的法眼,却有可能和中国房企在美债上频繁违约有关,而逮捕张力可以起到敲山震虎、杀鸡儆猴的作用,再伺机狠狠的司法敲诈一笔,而这又不何尝不是美国提前布局的又一个陷阱。
此时的富力地产亦或者张力本人,最担心的莫过于在此事中与美英司法部门消耗过长的时间,这也是富力地产能否摆脱当下债务困境的重要因素。对于张力,如果不能通过法律消除对其行贿的指控,那么无奈之举下最好的结果可能就是承认指控事实,缴纳巨额罚款,结束引渡程序,早日回国。当然,我们相信我们的企业家,也相信我们的国家。
参考资料:《美国陷阱》(作者:法-弗雷德里克.皮耶鲁奇/马修.阿伦,中信出版集团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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