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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晓通

编辑 / 苏琦

几个小时之前，属于全球金融人士的嘉年华刚刚落下帷幕。

北京时间5月4日22点，来自全球各地的4万多名金融行业投资人齐聚在美国奥马哈，参加每年一度的伯克希尔·哈撒韦股东大会。这座位于内布拉斯加州的小城，常住人口仅有40万，然而每年5月初的这几天，城市都会变得十分拥挤。

这4万多名参会者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伯克希尔的股东。比起公司，更出名的或许是其背后传奇的管理者——股神巴菲特和他的合伙人查理·芒格。

88岁的巴菲特和98岁的芒格端坐台上，面前是巴菲特最喜欢的可口可乐，两位全球股民的偶像用近6个小时的时间，回答了来自全球各地投资者的问题，其中有伯克希尔几十年的股东，也有来自中国的11岁男孩，现场观众还包括了苹果公司CEO蒂姆·库克。

每年5月初，巴菲特掌管的伯克希尔公司会举办全球股东大会，这个最初只有十几人参加的公司会议，已经成为全球金融人士每年一度的嘉年华，为期三天，议程丰富，最重要的环节是伯克希尔首席执行官巴菲特以及合伙人芒格的问答环节。在这个环节中，两位全球投资人的偶像会面对来自全球的投资者的问题作出解答。

金句速览

• 我们曾错失亚马逊，后来在决定投资它的时候，是看中其价值的，我们仍坚持价值投资；
• 虚拟货币不会有好的结局，比特币是一个赌博的东西，有很多欺诈与之有关，没有产生任何价值；
• 中国的市场比较年轻，但也是庞大的市场，我们喜欢大市场。伯克希尔已经在中国做了很多，但是没有做足够，未来15年内也许会做一些大的部署；
• 我希望苹果的股票能下跌，这样我就能再买更多它的股票了；
• 我非常幸运可以在生活中控制自己的时间，也有足够的金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希望和芒格能够活得更久。

股东大会问答环节几大看点：继承人未确定、比特币是赌博、后悔错过谷歌

在今年的股东大会开始之前，金融行业就总结出了最受关注的几大问题，并在大会上一一抛出。

在近6个小时的问答中，巴菲特和芒格对苹果、亚马逊、5G、中国市场、美国经济等问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首先被问到的是接班人问题。近几年股东大会中，继承人是巴菲特每年都会被问到的问题。今年开场后，一位参股伯克希尔20年的股东向巴菲特提问，能否讲一下他的继承人计划，以及是否考虑邀请两位年轻的副董事上台主持股东大会。两位副董事指的是Ajit Jain 和Greg Abel，2018年，他们被任命为伯克希尔副董事长，被外界看作是巴菲特的候选继承人。

巴菲特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我们可以讨论，这个形式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因为我怕我和查理在他们俩面前太寒酸，这两个人长得实在太好看了。而且巴菲特和芒格两个人主持的形式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88岁的巴菲特会把公司留给谁仍然是一个悬念。

第二个重要问题是关于亚马逊的投资。巴菲特以投资精准著称，但职业生涯中也有犯错的时候，典型的案例就是亚马逊和谷歌。

去年股东大会上，巴菲特就反思了自己错失亚马逊。虽然巴菲特曾多次表示对亚马逊以及贝佐斯的看好，但从未买入亚马逊的股票。本周巴菲特在接受CNBC采访时表示，伯克希尔买入了亚马逊的股票，是“办公室里管理资金的一位同事”买入的。

据亚马逊财报显示，它的确是一个值得投资的对象。第一季度亚马逊净利润达到36亿美元，同时云服务业务继续高速增长。今年股东大会现场，第13个提问的股东询问道，投资亚马逊是否意味着伯克希尔投资哲学的改变，从价值投资转变为价格投资。

巴菲特认为投资亚马逊非常有价值，“我们在做这个决策的时候，是更有价值的。当然我在看其它公司，也在看股本、资本等等，我们的意向还是没有太大改变。”

相比错过亚马逊，伯克希尔更大的损失在于错过谷歌。芒格直言，为自己错过了谷歌而自责。“你的意思是我们真的搞砸了？”一旁的巴菲特打趣道。

尽管错过了亚马逊和谷歌，但是伯克希尔在苹果身上投入的资金能弥补这份遗憾。在巴菲特所有投资项目中，苹果或许是最受偏爱的一个，截至2018年末，伯克希尔持有苹果超过2.5亿股，约占苹果股票总量的5.7%，是目前伯克希尔持仓最高的个股，一年回报率高达27.4%。

“我希望它（苹果）的股票能下跌，”巴菲特称，“这样我就能再买更多它的股票了。”

没有变化的是巴菲特对比特币的态度。去年的股东大会上，巴菲特直言“虚拟货币不会有好的结局”，今年股东大会开始前，巴菲特就对记者表示“（比特币）是一个赌博的东西……有很多欺诈与之有关，没有产生任何价值”。会上，巴菲特则直言“比特币是非人类化的一种方式”。

此外，巴菲特表示，伯克希尔的子公司将会进行涉足5G或是世界上任何一个科技发展行业，但总公司不会过多干预子公司业务。“世界将发生戏剧性变化，其中一些伤害了我们，但我们欢迎变革。”

中国准备迎接巴菲特

最受中国股东关注的问题是巴菲特关于中国市场的看法。每一个投资人都希望从巴菲特这里获得一些投资方向的指导。过去巴菲特在中国的投资并不多，最著名的案例就是中石油和吉利。

股东大会开场前，《第一财经》记者在活动会场内询问巴菲特何时会去中国，巴菲特则回答“有好项目就去”。当被问到具体企业时，他表示：“有些中国企业很有趣，现在不能透露，过几年告诉你。”

有投资人在股东大会现场询问巴菲特，是否有计划在中国设立公司，巴菲特表示：“中国是一个大市场，我们喜欢大市场。在中国没有新的扩大开放政策时，我们就已经在接触中国市场了。伯克希尔已经在中国做了很多，但是没有做足够，未来15年内也许会做一些大的部署。”

去年的股东大会上，巴菲特就表现出了对中国市场的投资兴趣。“如果我有1亿美金，除了中国和美国，可能不会对其它国家有投资的想法，规模及地理都是我要考虑的。”巴菲特认为中国有很多机会，“中国的市场比较年轻，但也是庞大的市场。”

股神对中国市场早有关注。2008年，巴菲特认购2.25亿股比亚迪股份。相较于他买入时的每股8港元，比亚迪股价已经达到53.55港元，市盈率为39.29倍。去年巴菲特透露过在中国市场的选股标准：净资产收益率不低于20%而且能稳定增长的企业才能进入其研究范畴。

根据巴菲特的这个标准，A股中符合要求的公司并不多，根据中新经纬的统计，仅有5家上市公司达到要求，分别是贵州茅台、海天味业、格力电器、洋河股份、承德露露。

一年一度的投资人朝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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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菲特股东大会的历史已经超过60年，最初的规模显然没有今天这般壮观。

1973年，举办了首届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仅有几十人参加。一直到80年代，股东大会的参会人数仍然在千人规模。进入21世纪，美股一路高歌猛进，伯克希尔的股东人数也随之激增。从2015年开始，每一届的参会人数都超过4万，去年，仅来自中国的参会者就超过了5000人。

巴菲特掌管伯克希尔公司已经50多年，凭借股神的投资实力为全球各地的股东创造了巨大的收益。现场许多提问的股东发言的第一句都是感谢巴菲特在投资方面给自己提供的指导和帮助。

到场的股东中，有公司高管、基金经理、记者、学者，甚至娱乐和体育明星也是股东大会的座上宾。Lady Gaga和勒布朗·詹姆斯都曾出现在股东大会的现场。在金融圈，巴菲特股东大会有一个别称，资本主义的伍德斯托克狂欢节。

很难有一场类似的金融行业活动可以做到演唱会一样的氛围。在巴菲特和芒格登场之前，容纳近5万人的场馆按照惯例播放了一段自制视频，伴随着灯光，仿佛是某个摇滚巨星的演唱会开场。活动当天凌晨，会场外已经有人扎起帐篷。

在美国媒体的定义中，巴菲特股东大会已经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现象级年度盛会，近几年来，中国参会者超过10%，巴菲特特地指定了普通话作为翻译语言。

对金融人士来说，一年一度的巴菲特股东大会无异于朝圣。台上两位年龄相加达183岁的老人，用54年的时间，打造出全世界最大的投资公司。截至去年年末，伯克希尔公司的每股价值从19美元增长到172108美元，每年增速达18.7%，总回报率达1091899%。

巴菲特对全球投资者的影响不仅在于如何获得更多的商业回报，还有他对待财富和人生的态度。有一个年轻人问道，巴菲特和芒格目前认为人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巴菲特开玩笑说，他希望自己和芒格能够活更久。但是时间和爱用金钱是买不到的，也是最重要的。他非常幸运可以在生活中控制自己的时间，也有足够的金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和芒格能够做不受肉体衰老程度限制的工作非常幸运。芒格也认为，最重要的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文中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