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第二大加密货币交易所FTX破产触发“多米诺骨牌”效应，逾百家“币圈”公司相继申请破产保护。风暴之下，市场几乎一片倒看淡加密货币前景，更有外媒报道指全球投资者正大举从加密货币基金撤资。
今年10月，中国香港特区政府发表《有关虚拟资产在港发展的政策宣言》，向全球展示港府推动香港发展成国际虚拟资产中心的愿景。面对此次加密货币大动荡，香港该如何应对？
全球投资者正大举从加密货币基金撤资。pexels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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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综合BBC、《华尔街日报》、《经济学人》报道，全球第二大加密货币交易所FTX的创始人山姆·班克曼-弗里德（Sam Bankman-Fried）悄悄将100亿美元的FTX客户资金转移到名下交易公司“阿拉美达研究”（Alameda Research），其中至少有10亿美元款项凭空消失，由于没有能力补上挪用客户资金的窟窿，导致FTX11月11日在美国申请破产破产保护。公开资料显示，该公司债权人超过10万名，市值一度高达 320亿美元，红杉资本、淡马锡和Paradigm等都对其有投资。
加密货币巨头 FTX 破产。BBC报道截图
FTX的突然爆雷给整个行业带来了寒蝉效应。《华尔街日报》12月1日报道指，随着FTX在11月陷入混乱和破产，加密货币投资者正竭尽全力撤出资金。根据研究机构加密货币交易公司的数据，灰度投资公司等加密货币基金资产管理公司11月遭遇的投资者撤资规模达到196亿美元。这相当于这些基金管理的总资产的14.5%，从而令其管理的资产总额降至2020年12月以来的最低点。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截至目前，包括BlockFi、Genesis、Gemini、AAX等加密货币巨头在内的逾百家相关企业都面临破产危机，大堆监管和刑事调查奔涌而来。加密货币剩下的似乎只剩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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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财富游戏
世界上第一种加密货币——比特币，诞生于2009年，彼时次贷危机阴霾尚未散去，欧美多国政府大肆印钞刺激经济，美元信誉跌入谷底。人们希望能够通过加密货币颠覆现行金融体系，实现“去中心化”的伟大信仰。
由于特殊的匿名性，加上不需要经过第三方机构的特点，加密货币很快就受到了投资者的追捧,华尔街大佬、科技企业巨头、金融大鳄们，纷纷加持加密货币。然而随着越来越多投机者的加入，大众借此造出更多新的规则，更多种类的加密货币不断涌现。
人们希望能够通过加密货币颠覆现行金融体系，实现“去中心化”的伟大信仰。pexels图片
在市场炒作和投机心态助涨下，加密货币价格出现多次剧烈震荡。“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成为“币圈”的至理名言。2021年，各类加密货币总值更是由年初近8000亿美元飙升至高峰期让人瞠目结舌的近三万亿美元，目前又跌回8550亿美元。
很显然，加密货币已成为疯狂的财富游戏，与当初的美好理想已相差甚远。《经济学人》指出，让人失望的是，比特币区块链已发明14年，但这个承诺几乎没有实现。大量的金钱、时间、人才、精力被用来建造相当于虚拟赌场的东西，虚拟货币拥有高效且去中心化版本的主流金融功能，例如货币兑换及借贷。然而，许多消费者害怕赔钱，不信任虚拟货币，虚拟货币被用于下注不稳定币，洗钱者、逃避制裁者、骗子比比皆是。FTX的迅速爆雷给这个充斥失败与丑闻的行业带来了灾难性一击。加密货币从未显得如此罪恶、浪费、无用。
03
加密货币的稳定之锚在哪里？
无法否认的是，有用的加密货币技术具有庞大的潜力，是主导未来发展的趋势的一项重要元素。香港政府发表的《有关虚拟资产在港发展的政策宣言》就指出，“香港是国际金融中心，对全球从事虚拟资产业务的创新人员抱持开放和兼融的态度。我们十分欣赏这些创新人员开展分布式分类帐技术( “DLT” )的领域，并开发更具成本效益、兼融、灵活和划时代的崭新金融创新方案。有见虚拟资产对环球投资者的吸引力，以及在金融创新方面得到的认同俱增，加上随着虚拟资产进入Web 3. 0和元宇宙领域所带来的未来机遇，我们认为虚拟资产在市场上已变得不可或缺。”
但这并不代表这之间没有类似“庞氏骗局”的害群之马。加密货币应当找到有效的用途，不再被用于投机和诈骗，不给违法犯罪可乘之机。
目前总体来看，想要稳定加密货币市场，就必须要加强监管。金融稳定委员会（FSB）加密资产工作组主席 Steven Maijoor 早前指出，在仔细审查了当前的加密生态系统之后，FSB认为，在存在结构性脆弱性和监管不完全的情况下，这些市场快速增长意味着加密资产市场可能很快就会达到对全球金融体系稳定构成威胁的地步。加密生态系统的发展速度，包括最近的市场动荡，使我们更有理由制定适当的、全球一致的监管框架。
香港财政司司长陈茂波撰文表示，FTX事件令业界更认定必须以具透明度的方式运作，加上妥善适切的监管和合规要求，特别是在企业管治、财务和营运披露，以及投资者和用户保障等方面，才有利于虚拟资产行业的长远发展。他还表示，《有关虚拟资产在港发展的政策宣言》也有利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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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要从FTX事件吸取教训
笔者认为，港府既有意推动香港发展成国际虚拟资产中心，就必须要从FTX“暴雷”一事吸取教训。
有港媒就注意到，接二连三的加密货币“爆雷”事件里，香港投资者从来没有真正置身事外过，例如FTX去年修订用户注册规则拒绝新散户时就无一并限制旧用户，导致这次事件中仍然有不少港人散户因此遭受损失。投资当然涉及风险，但金融活动必须有序进行，既要合法合规，也不能风险外溢。该媒体建议港府应拿出更积极的措施做到这项目标，与此同时港府有必要就此领域进行更多专门推广教育，提醒市民相关风险。
可喜的是，港府已经在全力推动相关工作。署理财经事务及库务局局长陈浩濂11月30日在立法会答复提问时说，“我们已在目前及日后的监管框架下针对类似事件发生的风险采取预防措施，其中包括持牌虚拟资产交易所均需要遵守有关稳妥保管资产（例如持牌虚拟资产交易所必须另设附属公司并以独立账户形式为客户持有其资产并确保这些资产与该平台的资产获妥善分隔）、财务稳健（例如遵守财务资源规则的要求及拥有至少12个月的实际营运开支）及避免利益冲突（例如交易所不得参与自营的庄家活动）等规定。此外，持牌虚拟资产交易所除了需要定期向证监会呈交该交易所及其附属公司的经审计帐目及财务资料外，证监会亦有进入其业务处所、视察和调查的权力（例如要求交易所交出业务纪录）及干预权力（例如要求交易所只以指明方式经营业务）。”他提到，现时香港作为先行者实施整全的监管制度，有助增加投资者对于香港受规管的虚拟资产服务提供者的信心。
陈浩濂强调，政府会继续抓紧机遇，推动香港在妥善的监管制度下发展虚拟资产产业，以确保虚拟资产生态系统在香港可以持续及稳健地发展。
（文丨本刊记者 舒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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